“如果队长真的和鼬交往，那您觉得会是基于什么理由？”
四战结束，忍界和平。卡卡西在经过了不知多久庸庸碌碌的日子后，终于可以把火影的位置传让给下一代的年轻人。
退休后的刚开始几天，他原本还很茫然无措地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来打发这闲暇时光，不过还好他很快就有事情可做。
当他在村里百无聊赖地随意晃走时，卡卡西巧遇了以前在暗部时的后辈。
带着岁月荏苒的感慨，两人在街上聊了一会后，对方就邀请卡卡西到家里坐一下。
卡卡西点点头答应了。大概是习惯了汲汲营营的生活，突然一时空闲下来，使他难得有了孤寂的感觉，因此才想找个人聊聊来排遣寂寞。
即使这两人的共通话题是过去那晦涩的黑历史。
从一开始的寒暄，到谈论起暗部的生活和任务。在几杯佳酿下肚后，两个年近半百的男人开始讨论起当时的八卦。
“啊，我一直以为鼬和队长您交往过呢？”
神色迷离的后辈将杯中的液体仰头灌下，嘻皮笑脸地对曾经的队长笑说。
卡卡西一愣，随后苦笑地摇着头，夸张的扶额叹气：“哪里来这么大的误会，当时的鼬才十一、二岁呢，我可没那癖好。”
“是吗？”后辈狐疑问道：“当时您照顾他照顾的可多了。”
“你们真的想太多了，我跟鼬没什么。”
卡卡西往对方杯里继续添加酒液，并也替自己斟了满满一杯。
“可是队长真的很照顾他啊？而且十一、二岁又如何，当时的鼬比我们都还成熟呢！”
四战结束后，卡卡西和鸣人以六代目火影及战争英雄兼火影候选人的身份，将过去宇智波家族那段隐藏在黑暗中的事实透漏了一点给世人，虽然无法完整的公诸于世，但却有一点无法质疑——宇智波鼬是木叶的英雄。
即使有人质疑，有人不屑，但大部分和鼬接触过的人都接受了这真相。
因为只要相处过，任谁都无法怀疑这温柔亲切的孩子会毫无理由地屠族。
也因为这后辈也曾和鼬搭档过一阵，所以他也是站在相信鼬的那一方，这才可以毫无顾忌的提起鼬。
卡卡西听着他说的话，微微眯起眼，既不承认，也不否认。
“而且那时候鼬虽然礼貌，但对每个人都是冷淡冷淡的样子，只有跟队长您讲话才会多带点情绪，不误会很难吧！”
大概是酒精作祟的缘故，这后辈说话愈发肆无忌惮，甚至还开始比手画脚，仿佛煞有其事。
“队长那时出任务不也指定他作为搭档吗？难道不是因为感情因素？”
“我只是想到鼬那时候还没有正式出过一次外出任务，才想带他一起去，我可没那么公私不分。”
卡卡西冷静道，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酒。
“真—的—是—这—样—吗—？”
特意拉长的尾音添增了不用刻意培养就形成的暧昧，卡卡西忍不住勾起了微笑。
可惜却被脸上的面罩掩饰了此刻的情绪。
见对方毫无反应，后辈撇了撇嘴：“好吧好吧，那我换个话题。”
“如果队长真的和鼬交往的话，那您觉得会是基于什么理由？”
卡卡西一愣，拿着酒杯的手几不可见地微颤了下，脑海顿时跑出许多画面。
少年勾着微笑说道：“没关系，我知道暗部的工作性质的。”
少年透着迷惘和压抑的嗓音，轻声问着：“是不是朋友的请求，就一定要回应呢？”
许久不见的青年带着冷漠的表情，声音毫无起伏地说：“真不愧是卡卡西先生。”
零零碎碎、片片断断，一幕幕的回忆交织成没有前因后果的视频，在卡卡西的脑海中循环播放。
“队长、队长？您醉了吗？”
卡卡西回过神来，看到后辈一脸紧张的在自己眼前挥手，他不禁有些想笑。
“我没事，别担心。”只不过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而已。
将手上的杯子靠近唇边，卡卡西又轻啜了几口。
“队长也别让人太担心啊，虽然外表看不出来，不过其实也是有年纪的人了呢。”
“喂喂，这种话说出来很伤人的。”
卡卡西似笑非笑，把净空的酒杯摆回桌上。
“对了，刚刚的问题还没回答你对吧？”
“嗯？什么问题？”
看着后辈一脸迷惑茫然，卡卡西才意识到对方似乎真醉了，他无奈的叹口气，把桌上稍微收拾一下后赶着后辈去房间。
“真的醉了就别硬撑啊，赶快睡觉吧你。”
“我没醉啦！队长——”
僵持了许久，好不容易把喝醉的后辈哄上床看他睡着，卡卡西独自回到客厅，看着尚未饮完的酒瓶若有所思。
如果真的和鼬交往的话，那会是基于什么理由？
卡卡西其实不是没想过这问题，在那段两人共事的岁月里，他也无数次问过自己。
比其他人更多的关怀，说话时不自觉的温柔……要说对鼬没有特别的照顾，无非是不可能的。
但那是基于什么？因为爱吗？
卡卡西有些茫然，被酒精侵蚀的大脑开始昏沉，他抬手按摩着太阳穴的位置，闭上眼睛。
似乎不是。说是爱实在有些肤浅，但说是队长之于队员的关怀，又好像有些不对。
想不透，这种扑朔迷离的感情甚至比当火影时批阅的公文还更加复杂。
至少公文会有个正确的方向可以参考，但感情却往往没有个正确答案。
无论是往哪个方向发展，似乎都不是正确的，却也不尽然是错误的。
讲白一点就是莫名其妙吧？
卡卡西淡淡地笑了。独自一人的时候，他偶尔会拿下面罩喘口气。
呼吸着有淡淡酒香的空气，卡卡西睁着右眼，随后想到现在的自己已经失去写轮眼的能力，才苦笑着张开左眼。
曾经靠着单只写轮眼闯出自己的名声，曾经一睁开左眼就代表着面临一场战斗，但现在却像是一场梦似的，张着两眼所望着的世界，像是什么战争都没发生过的普通日常。
曾经的他，是多么在乎自己的那只左眼。
“队长，你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，却拥有写轮眼，难道不会感到违和吗？”
卡卡西想起了少年认真又疑惑的询问，那时的自己还搞不太清楚问题核心，但如今配合已知的真相，他也推敲出鼬当初真正想问出口的问题。
他不是宇智波的人，却拥有宇智波的能力，那他究竟属于哪一方？
而他虽然是宇智波的人，却拥有不同于宇智波族的想法，那他究竟属于哪一方？
在某方面他们是相似的吧，站在中间，独树一帜，好像是木叶的人，又似乎被划分在宇智波。
可能就是因为这份相似吧？所以他才……
卡卡西坐卧在沙发上，曲着一只手挡住视线，想着那个不解的问题。
如果真的和鼬交往啊……
月光透过轻薄的沙帘洒进室内，染上一片银白，清清冷冷、淡淡漠漠，像是某个人。
那个脸上明明写满着心事，却还是用清冷的声音说着：“没事，什么事都没有。”的人。
卡卡西回忆着片段片段的过去，脑海勾勒出那个少年的面容。
如果那时真的选择和他交往的话，那大概是因为……
“我放不下你吧……”
卡卡西低哑的呢喃着，尾音悄悄地隐没在银白的月光中。
***
最近经历了好多事
累到不知道该放弃还是坚持
但只要想到仍有人站在身边
就觉得应该再努力撑下去
好想跟大家说一句，
活着真好
死了就什么都结束了
唯有活着才能继续无穷的可能
无论在前方是希望或绝望
至少我们都尽力过了
真的很高兴能见到12/9的太阳
希望每个人都可以享受生命的当下
愿大家都能幸福